2014年4月14日,章泽天与刘强东的恋情被媒体曝光,引发网友广泛关注。两人于2015年8月8日领证结婚,2015年10月1 日在澳大利亚据举行婚礼。刘强东明州事件爆发至今,除了在中秋月微博晒一家三口捧月饼的图文外,章泽天一直保持沉默。
章泽天究竟如何选择,我们暂且不管;但是如果她选择离婚的话,按照刘强东年薪一元的收入,究竟能分多少财产?
(2015年8月7日,京东商城宣布了一项股权激励计划,公司董事会5月批准了一项针对公司董事长兼ceo刘强东的一项为期10年的薪酬计划。根据该计划,刘强东在计划规定的10年内,每年基本工资为1元人民币,且没有现金奖励)
从比较专业的角度来说,法律层面离婚民事诉讼的裁定过程一定会很复杂而不是简单按一元婚后收入认定,毕竟像京东这样大规模的个人期权授予行为,在整个中国经济发展史上都找不出几例(小米雷军算是另一个),即使其中是别有目的的,更多是出于税务、公司整体财务规划和实控人权益方面的考虑。可真要到离婚的民事法律诉讼层面应该是无先例的,法院肯定会有充分而详尽的讨论。
仅就这个期权计划来说,在中国会计法规层面要按照按股份支付处理,以授予日的公允价值入账,如果是每年均匀解锁,那么第一年计入管理费用的薪酬是:1/10+1/10/2+1/10/3+...+1/10/10,第二年累计费用是1/9+1/9/2+...+1/9/9
这样子,减去第一年已经确认的就是第二年这个期权带来的管理人员薪酬费用,
以此类推;如果服务满十年一次性解锁,那么每年服务入账价值就是授予日确认的总公允价值的1/10,在每年末确认。也就是说会计层面无论刘强东是否已经行权、京东股价和这项期权计划的公允价值如何变化,它的价值和薪酬费用在授予日就已经确定了,并会在接下来每个资产负债表日确认。
在京东公司层面刘强东的薪酬并不是1元,按报道其公允价值大概在26.5计算,第一年确认的薪酬费用至少就有2.65亿元。当然京东采取的是vie架构、在美国上市,原则上它不需要按中国的会计准则核算,如果这个离婚官司到时在美国打,那么中国的会计法就没什么参考意义了;如果在中国打,那么京东公司似乎也没有义务提供中国会计准则下的报表来配合这项大股东的民事诉讼,除非到时它已经发cdr了,所以会计法层面的薪酬费用实际意义和在离婚财产分割中的效力如何存疑。
在税法层面,股份支付采取的是实际行权时纳税义务产生,授予时不作处理。按照权责发生制,如果刘强东在离婚时并未行使这项期权将其转化为股份,那么就没有纳税义务,从法理上奶茶似乎也无权主张这项权利。因为期权计划是授予高管人员刘强东个人的股权激励(按中国法规其实是不能向大股东做股权激励的,但京东在证券发行交易层面只接受美国证监会监督以及注册地开曼群岛公司法的约束),一般在转让给第三人时自动失效,不像股票是可分割的财产。因此也不可能以任何形式过渡到奶茶妹名下。从这个角度来看,这项期权计划在离婚时几乎无法被主张分割。
具体到离婚诉讼中,不考虑二人的其他财产与收入,这个案件的本质就是在经过婚前财产公证的前提下,一方结婚前因股权激励计划被授予的带有限制性权利的衍生权益工具,在离婚财产分割时应该如何认定?
当然,如果当离婚时,这项期权是否已经解锁来分开讨论,从刘强东的角度来看,他所想达到的最有力的认定事实无非就是限制性权利完全产生于婚前(股权激励授予日),权利解锁时点在离婚后(十年之后的可行权日),从而排除奶茶妹在几年内和自己离婚可以从自己的婚后收入中主张财产的权利。但法院是否就会如此认定,恐怕没那么容易得出结论。
会计法中要求公司将股份支付的成本均摊到整个等待期,而非授予日或行权日一次性确认,就是为了防止有的公司借类似股权激励的股份支付来调节利润、操纵成本。那么民事诉讼在认定个人所得和财产时,是否也要考虑同样的原则呢?毕竟从实际角度来看,京东相当于每年用部分衍生工具权利来换取刘强东的服务,而刘强东的服务在婚后期间持续发生,那么对这部分个人收入的认定与公司报表一致在每年实际确认似乎是说得通的。
但从物权角度,类似期权这种金融工具作为动产所有权的转移是以交付为准的,否则对于个人来说还没有实际获得这项财产,就要在等待期承担相应的义务(特别是负担巨额的税务),好像也不太合理。
考虑到具体案例涉及无前例的数额与其复杂的本质,一般的离婚诉讼律师恐怕也很难下100%的定论,特别是还涉及到注册地开曼群岛、证券上市地美国与离婚诉讼发生地中国(假设)三地的法律,认真起来就是这项期权计划的性质都要扯很久的皮。
至于最终真的发生,诉讼时法院将如何裁定,我觉得像这种极为不寻常的薪酬计划和婚前财产协议一定会被反复讨论并邀请专业人士参与出具意见,中国的法律建设很多时候是滞后于经济发展的,像股份支付这种东西如何确认也是靠各部委机构一部部规章、问答指导加以规范的,所以不见得一定是按照表面含义出个非黑即白的结论。当然真的走到那一步,估计刘强东也不至于做得那么绝只给奶茶几块钱,奶茶也不会贪心到真去主张分割他一半的财产,提前达成协议的可能性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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